“……想啊,肯定想!”戚科夫尽力压下对小妹的不舍,笑着,“我每个月,不,是每一个礼拜,都写信给大姐!比在家乡还要想你!”
“去你的!”泉珠推着他的时候,戚科夫趁机将《支边批准书》拿过来,塞在田花手里。
“你们!”泉珠气得无奈,看田花闷声要准备行装,急得又落泪,忙忙地起身,“她带的东西都还没有准备!边疆那样冷,我去买新的棉花胎,再做新的被面,还要备新的棉袄、绒线裤,多带些东西,多带些……”
栗家荣也随即穿上了外套:“田花还想要什么,只管讲,我去买!”
戚科夫的眼泪终是控制不住悄悄流到嘴边,背过身,用手掌抹了,回头对田花笑道:“哥哥答应的,要带你去南京路、看黄浦江,吃城隍庙的小笼馒头,我们这就去。”
“大哥,你记得将我们在南京路和黄浦江边拍的照片洗出来,都给我寄来呀……呜,大哥、大姐夫,你们要照顾好两个姐姐,不要惹她们生气,呜……还要记得回诸暨家乡去看看槐壮,让他好好学习,呜……”
田花终于戴着红花,登上了开往西北的列车。坐进车厢,她与窗外送行的兄姐告别时,一向坚强的她此刻却放声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地交代,引得泉珠也在窗外哭了出来,拉着她的手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