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李九说,“这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不许他们把铁路修在这儿。”
矮子王三开言问道:“李九,且听我说,现在有没有新闻?”
“有的,大老徐[1]天天同熙洽吵架,熙洽又讨了两个日本女人,
“前几天,义勇军攻打长春县,在那里杀死了好几百敌人,
“洋学生被‘满洲国’捉去了六七十个,切了脖子,悬首四门,
“走路的个个都要受盘问,稍不留意,就被捉去,说是歹人。”
“我还听说半月前义勇军破了双阳,又到了省城的还骑岭上,
“大老徐害了怕,熙洽也着了慌。”说这话是张奉,把个个人脸面端详,
“我知道是怎样失的锦州,怎么失的沈阳,那全都是不抵抗,
“听说镇静的镇静,跳舞的跳舞,叫士兵服从,一晚送了无数人命,
“熙洽呢,他是多门[2]的学生,一迎,二迎,三迎,亲自到了土门岭。
“你们还记得吧,是九月十九,省城挂了日本旗子,日本兵进了城,
“大老徐急得心惊意乱,因为那两个日本女人长得真行,
“那天满街贴着安民的告示,不许人撕,撕就要割脖子[3],
“满城中作着军乐,日军把着入门,飞机嗒嗒飞着,撒着传单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