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那条路。”他喃喃地说,“那条路才是你们学校里那些老巫婆真正企盼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保罗。”他母亲说。
他一言不发,像一颗种子那样思考。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了种族问题,他知道,这就是他那个可怕的使命。他发觉自己不再仇恨贝尼·杰瑟里特,也不恨皇帝,甚至不恨哈克南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血缘本能,想振兴过于分散的遗传因子,把自己一族的基因注入新的基因熔炉中,配对、融合、改良血缘谱系,从而产生更强大的种群。然而,要想找到最强有力的基因,种族的本能只知道一种可靠的方法——遵循古法,遵循那经过千锤百炼、万变不离其宗的自然法则——圣战。胜者即是强者,优胜劣汰,让自然的力量筛选出最强的基因。
他想:我当然不能选择那种方式。
但在他心里,他再次看到供奉父亲颅骨的神龛,和飘扬的绿黑旗下野火般蔓延开来的暴行。
杰西卡咳了一声,打破了他的沉默:“这么说……弗雷曼人将会庇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