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茗偷偷瞟了北堂黎一眼，“况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是普通百姓若是遇到这个问题，根本不会以石来计量米价，市面通行的，应当以斗为计，谢泽脱口就是二百两白银三十石米，活似一个做粮米生意的大商人，的确，不太合常理。”
北堂黎终于露出喜色。
“并且他到了边疆之后，竟然会在私下同战槐西走近，还主动要求你向战槐西购粮，是不是说明，这一趟，他根本就是来做生意的？”
说完最后的推断，白鹿茗骤然意识到了其中的深刻含义，话音戛然一止，神色凝重。
谢泽是来做生意的，这意味着什么？
之前白鹿茗为明嵬军筹到了不少粮食，也算是同镜城周边那些踏实做生意的粮商粮贩，都打过了交道。
再去，应该会更好说话些，北堂黎才会一大清早，冒着严寒，拉着她一同前行。
可没想到，从镜城之内，辗转至周边，一家、两家、三家……
这些之前同白鹿茗打过交道的粮商粮行竟都已无粮可卖。
因为暴露在冷热之间，白鹿茗双颊通红，“可是，掌柜的，我上次来的时候，仓库里还有不少余粮的。”
“那时候有，却不代表现在还会有。”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他们走向粮仓，干脆开了锁，打开空荡荡、黑漆漆的粮仓直白地展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