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壁的鲮鱼
生物学家曾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他们把鲮鱼和鲦鱼放进同一个玻璃器皿中,然后用玻璃板把它们隔开。开始时,鲮鱼兴奋地朝鲦鱼进攻,渴望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美味,可每一次它都“咣”地碰在了玻璃板上,不仅没捕到鲦鱼,而且把自己碰得晕头转向。
碰了十几次壁后,鲮鱼沮丧了。当生物学家轻轻将玻璃板抽去之后,鲮鱼对近在眼前垂手可得的鲦鱼却视若无睹了。即便那肥美的鲦鱼一次次地擦着它的唇鳃不慌不忙地游过,即便鲦鱼尾巴一次次拂扫了它饥饿而敏捷的身体,碰了壁之后的鲮鱼却再也没有进攻的欲望和信心了。
美食垂手可得,鲮鱼却饥饿而死,这的确可悲可笑。可是在生活中,我们是否也当过那条“鲮鱼”呢?一点点风浪就使我们弃船上岸,一个小小的打击就使我们放弃了一切梦想和努力……许多时候,我们失败的真正原因在于:面对近在眼前的已被抽掉“玻璃板”的“鲦鱼”,我们没有去“再试一次”。
§开心一家
没见过那么丑又那么开心的女人。每天黄昏经过小桥,总遇见那木推车,总见那女人坐在车子上,怀里不是搂着她的儿子(我断定是她儿子,因为小男孩那副丑相简直就是女人的翻版),就是破箱子破胶袋、草席水桶、饼干盒、汽车轮大包小包拉拉杂杂地前呼后拥把她那起码二百磅的身子围在中心。那男人(想必是她丈夫)龇牙咧嘴地推着车子,黄褐色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尖尖的头颅上,打着赤膊,夕阳下的皮肤红得发亮,半长不短的裤子松垮垮地吊在屁股上。每次木推车上桥时,男人的裤子就掉下来,露出半个屁股。别人都累死了,那胖死人可坐得心安理得,常常还优哉游哉地吃着雪糕筒呢!铁棍似又黑又亮又结实的手臂里的小男孩时不时把母亲拿雪糕的手抓过去咬一口,母子俩在木推车上争着吃。脸上尽是笑,女人笑得眼睛更小、鼻更塌、嘴巴更大。她的脸有时可能搽了粉,黑不黑,白不白,有点灰有点青,粗硬的曲发老让风吹得在头顶纠成一团,而后面那瘦男人就看得那么开心,天天推着木推车,车上的肥老婆天天坐在那儿又吃又喝。有一次不知怎地,木推车不听话地直往桥脚下一棵椰子树冲去,男人直着脖子拼命拉,裤子都快全掉下来了,木推车还是往椰子树一头撞去,女人手中的碎冰草莓撒了她跟小男孩一头一脸。我起先咬着唇忍着不敢笑,谁知那男人一手丢了木推车,望着车上的母子俩人大笑不止,女人一边抹去脸上的草莓,一边咒骂,一边跟着笑,夕阳也不忍下山了。看着这一家三口笑得死去活来,我也放怀跟着他们恣意地大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