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以冲突和暴力的影像方式打破了家庭情节剧固有的体谅和煽情套路,但又十分清晰细腻. 开头儿子手持一架风车依靠着骑单车的父后,车子左右摇摆无法承载儿子的幸福,单车突然摔倒将梦惊醒,停摆的风扇和铁栏将景深中的儿子挤压,随后一个主观视角里封闭的铁窗叠化母亲忧思的侧身,儿子与父母的镜头总保持相当远的距离,被孤立甚至挤压. 父亲想爱却没有爱的能力,剪辑对此种心理的延伸很微妙:阿胜和阿莲做爱的场面从开端到高潮的剪辑完整流畅,阿胜与妓女寻欢时剪辑却顺序错乱,代表阿胜爱的只有妻子,无论妓女如何挑逗,阿胜都无无法进入另一个女人的世界. 教唆儿子偷窃的河岸背景,树叶撩动的空景和父亲含泪的近景交替,被咬掉耳朵象征父权的堕落状态,阿胜倚树痛哭后悔恨地走下河,河上浮木象征还有救赎可能,儿子长大赎回偷窃的表也赎了父亲的罪. 8/10. 边陲广漠飘荡的桑烟,物质肉身的碎块引来秃鹰,暗示肢解状态的灵魂与悲剧命运的斗争,结尾珊瑚刀安静地躺在通向天葬台的血路,苍穹中孤鹰盘旋为漂泊的灵魂祈祷,神不能减轻个体生命的痛苦,但至少在此生的痛苦中看到转世的希望. 印有图腾的圣物占据半座小山,围绕巨大佛画、佛后攀爬的信徒人头攒动,画面声象的庄严传达了宗教的精神威慑力. 长磕头的场景叠印从雪原、黄草地到流水、山路,跨越时空地把忏悔的心理真实表现. 寺院内的传经桶,戴面具的护法神,宛如周而复使的转经轮,罗尔布决心重新做人,被生活逼迫从事低贱活,送河鬼驱瘟仪式上,罗尔布与鬼头并置的构图,遭驱逐让人感到遥远的背影,仍至死前插箭着火的预召,将一个被冤枉、精神受宗教压迫的主体,走向皈依神明怀抱的毁灭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