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裴珩是在骗她。
安钧宁死死咬着牙齿,直到口中出现一丝血腥味,也没有痛哭出声,经历了这么多,她似是成长了不少,以前受伤了有流苏有凤栖楼,可是如今无人护她周全了,她要自己抗住。
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她发白的指尖,而后缠绕上去,十指相交。
裴珩附身下来,身上淡淡的檀香让人心安,他的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柔情与笃定,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有我在,不要怕。”
隐忍在喉咙里的哽咽,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终于“嗬”的一声,成了放声痛哭。
她抓着裴珩的袖子,抽噎得不成句:“从前,流苏总说,总说我这莽撞的性子,总有一天,要死在外面。”眼前浮现那一大片红色的裙摆,她咬着牙,“到时候都没人替我收尸。”
“我当时说,要死也是她死在我前面。”
“可是我不是真心的,我不想她死,我也,也从来没敢想过,还有隐水……”
“那么冷血的一个人,任由着我胡闹,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