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特拉德尔,你得了点什么没有?”
“哦,有的!”特拉德尔说道。“我得了五十镑。我一直没学会任何技能,一开始我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靠了一位专家之子的帮助——这人在萨伦学校住过,叫劳列尔的,鼻子朝一边歪。你记得他吗?”
“不记得。那人没和我一起住过;我在那儿时,所有人的鼻子都是正的。”
“那也没关系,”特拉德尔说道。“靠了他帮助,我开始抄写法律文件了。但那不够糊口;后来我开始为他们记叙案件,作摘要,以及诸如此类的事。因为我是一个埋头苦干的家伙,科波菲尔,我已学会怎么全力以赴干那些事了。得!所以我想学法律,因此把那五十镑剩下的一点用光了。不过,劳列尔把我介绍给一两家事务所,其中一个便是华特布鲁克先生的,我找到不少事干。我也侥幸认得一个出版界人士,他在编一种百科全书。他给我些活干;事实上,”他盯着桌子说道,“我现在就是为他工作。我编纂书什么的并不差,科波菲尔,”特拉德尔还是用他那一贯愉快亲切的神气说道,“不过,我缺乏创造力,一点也没有。我相信,再没有任何年轻人比我还缺少创造力了。”
似乎特拉德尔期待我对这一当然事实予以承认,我就点头了;他怀着还是那样百折不挠地忍耐力——我无法用更好的叙述了——照先前那样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