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我有话同你说。”涓生有点急躁。
我愕然,“说呀。”我回到床边坐下。
他怔怔的看着我。涓生昨夜出去做手术,两点半才回来,睡眠不足,有点憔悴,但看上去仍是英俊的,男人就是这点占便宜,近四十岁才显出风度来。
我轻轻问:“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中午回来再说吧。”
我笑了。我拉开门走到平儿那里去。
八岁的平儿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熟睡,他的头长得比其他的孩子都大,人比其他的孩子稚气,人家老三老四什么都懂,他却像盘古初开天地般混沌,整天捧牢漫画书。
我摇他,天天都要这样子摇醒他上学,幸亏只得一个儿子,否则天天叫孩子起床,就得花几个钟头。
十二岁的安儿探头进来,“妈妈,你在此地吗?我有事找你。”她看看在床上咿唔的弟弟,马上皱上眉头,“都是妈妈惯成这样的,下次不起床,就应该把他扔进冷水里。”
我笑着把平儿拉起来,那小子的圆脑袋到处晃,可爱得不象话,我狠狠吻他的脸,把他交在佣人阿萍的手里。
安儿看不过眼,她说:“妈妈假如再这样,将来他就变成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