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朋友,斐诺在文化界抽这种间接税,不是混账吗?早晚……”
罗斯多嚷道:“哎啊!你真是乡曲!你拿斐诺当什么人?别看他假装忠厚,神气像丢卡雷[16],一窍不通,荒唐可笑,骨子里他仍是帽子司务的儿子,才精明呢。在他鸽笼式的报馆里,你不看见那帝政时代的老军人,斐诺的舅舅吗?那舅舅非但老实,还会装傻。凡是不清不白的银钱出入,都由他经手。在巴黎,一个野心家身边有人肯充当他的替死鬼,准发大财。
政界同报界一样,有许多场合当头儿的永远不能犯嫌疑。万一斐诺做了官,他的舅舅便是他的秘书,人家为着大笔头的买卖孝敬科室的钱,都由秘书代收。奚罗多初看似乎是个蠢东西,其实很狡猾,正好做一个神秘莫测的助手。现在他当着警卫,我们才不至于被大声的叫嚣,初出道的作家,跑来评理的当事人,吵得头昏脑涨;我相信别的报馆就没有他这样的角色。”
吕西安道:“他做功很好,我领教过了。”
二九 戏剧作家的钱庄老板
埃蒂安纳和吕西安走往修院城关街,总编辑在一所漂亮屋子前面站住了。
“勃劳拉先生在家吗?”他问看门的。
“什么先生!”吕西安说。“鼓掌队的头目也称先生吗?”